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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3 / 4)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天生不擅于谎造借口,惊乱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裴海刮到她身前,恶狠狠的握住她双臂。“你是不是私下和裴老头联络?你说!”“我我没有。”她被他晃得头昏眼花。

“那这张纸条是怎么回事?”他大吼。“那是是”玉泪不断在她眼眶里滚动。“那是我学姊抄给我的。”“简明丽?那个老虔婆抄裴老头的电话给你做什么?”虱的他并不买帐。“她说,有一位企业赞助商对去年的几笔帐目感到疑问当时是我经手的,所以她把号码抄给我,叫我去和人家解释。”她困难的掰想答案。“这支电话我还没打,如果你没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呀!”

裴海的脸色稍霁。“真的?”

她点点头,珠泪终于滚下玉颊。见她一哭,他帘心软了。x5c3d;x7ba1;如此,神色依然很阴沉。

“我绝对不允许你和裴老头有任何联络!绝对不准,听到了吗?任何人要和他攀亲带故我都没意见,就只有你,绝绝对对不行!”他语气严厉的警告。

她只能点头外带掉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不明白前因后果,最好别背着我玩那些小把戏。”他再一次警告道。“我我没有。”她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出声。

她真的没有啊!即使是背着他与裴劲风联络,为的也是他们父子俩,又何来玩把戏的指控呢?

裴海烦躁的扒过头发。

“好好,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对你太凶了。”他把娇妻搂进怀里低哄。“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发一阵子就过去了,别再哭好不好?”

她捂着樱唇,无言的掉泪。

十月中旬,残云收了夏暑,新雨带来秋岚。

这几日她染了小伤寒,玉体微恙,整个人恹恹的,对答、做事都带不起劲。而裴海正进入作品的后续收尾期,不眠不休的赶工,想抢着在十一月份完成首波作品,运到洛杉矶参加世界艺术联展。主办单日日催得紧,生怕为他规画的个人馆届时开天窗。夫妻俩虽然同住在一起,往往两三天见不到几次面。

经过上次的意外事件,她好一阵子不敢再和裴劲风联系。直到确定风头已经平息,四周不再风声鹤唳,她才又接了他的来电。x5c3d;x7ba1;如此,两人联络的密度比以往更低,经常一个月才拨上一通,每次也只讲个几分钟就匆促的挂断。

夹在他们两父子之间,池净的精神状态更感疲惫。以往一直沉积的寂寞感、茫然感、窒息感,现在又添上新的无助感,她只想逃到不知名的深山野岭里,像小时候住在育幼院时一样,把全世界封闭在外面。

x5c3d;x7ba1;她已经尽量精细了,再如何谨慎的防护罩,也有露出破绽的一天。

“是的是我想应该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好改天再联络,再见。”池净应付完了裴劲风的电话,放下话筒,叹了口气。

头好昏,身体好沉,心头好重。钓克郡乡间优美的景致,鲜香的空气似乎对她的健康没有帮助。她反而越来越委顿虚弱。

这种虚弱是心因性的,与病恙无关,她自己也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又无法做任何改变,只能随着韶光流逝而沉寂。

她倚着客厅高窗,静静观看小园内的景色后,还是决定回书房翻几本中文书,打繁间。一进了书房,更大的“惊喜”等着她。

裴海凝立在书桌前,背着光,神情隐在蒙影里。身旁分机话筒仍放在桌面上,尚未挂回去。“你真的和他联络上了。”他的声音很轻淡,毫无她预期中的火山爆发,池净却觉得全身发冷。

“你你怎么可以窃听我的电话?”

“你为什么说谎?”裴海冷冷的回问。

她合上眼,额角一阵阵的抽疼。

“他是你的父亲,无论你承认与否。”她睁开眼睛,心平气和的望进他眼底。裴海直勾勾对住她的目光,没有答话。

夫妻俩,一人站在书桌前,一人微靠着门框,互相对视着。彼此不相让,也彼此不说话。

彷佛经过地久天长,裴海终于打破沉默。“去收拾东西。”

他绕出书桌后,大踏步走向书房门口。

“收拾东西做什么?”池净连忙让开一步,以免被他来势汹汹的步伐撞倒。“去巴黎。”语毕,他宽厚的背影也消失在房间里。

巴黎?她近乎虚脱的扶靠着书房门,满心茫然,耳中听着他翻箱倒柜的声音。他们去巴黎做什么?

答案是,去巴黎住。

还有米兰。

还有伯恩。

还有布拉格。

还有卢森堡。

还有阿姆斯特丹。

接下来的半年,他几乎带她住遍了欧洲每一处居所,就是不回台湾。往往她前脚还没坐热,后脚又得准备迁往下一处新址。

这种游牧民族式的生活,非但让裴劲风再也追踪不上他们,连她在台湾的亲友也失去了联络。

生活就像走马灯一样,转,转,转,转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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