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赶明儿你让老大去割块肉再买点糖果点心的去一下邻村。那猎户可是救了我的命,前两天青青病着我们也没去感谢他一下,再不去就该被人骂了。”
如果不是猎户看见把他扛回来了,在山里碰到了豺狼虎豹方老头这条命可就要赔上了。
刘氏应了一声,转而又和几个媳妇商量闺女嫁妆的事情了。
八两银子他们不可能给闺女做压箱底的银钱带走的,这一点上老方家实在是对不起闺女,就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了。
按照刘氏的意思是给闺女做两身新衣服,再把家里去年收的新棉花拿出来给她做两床新棉被再看能不能把门口那棵树给砍了……
话还没说完呢,刘氏就看到儿媳妇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了。
方大嫂倒是真心疼爱着小姑子,只是她也有她的顾虑:“娘,秀才那边是催着幺妹马上就要嫁过去的,现在备嫁妆来得及吗?”
要不然怎么说这实话最伤人呢,这一次,难得的刘氏对最为看重的长子媳妇也有了意见。
她心里有气,直接甩手回房,不再搭理那些吃里扒外的懒婆娘了。
甭管其它的,人情世故上不能出差错的,第二天刘氏难得的抠出二十文钱让老大去割了肉。
除了一块肉是要送去猎户家,还买了两只猪脚人卖肉的老板心情好附送了一根大骨。
老头子腿伤了得养着,炖点骨头汤对他有好处,就是闺女也可以跟着喝一点。
所以这一天方家的饭桌上,难得的出现了两道大菜,黄豆炖猪脚还有白菜焖肉。
无论饭菜还是汤都不少,于是刘氏也没打算分食,一大家子全部可以一起吃。
一家人才坐上去还没开吃呢,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叫门声。
“咋院门还关上了?他大伯娘,开开门啊。”
听见这声音,别说刘氏方家的几个儿媳妇都有点郁闷了。
方老四直接上嘴了:“他们怎么又来了?狗鼻子都没这么灵光,每次家里割肉一定会上门。”
一哭二闹三上吊
方老四他爹是兄弟三人,最小的弟弟早些年得了急病很快就过时了,留下孤儿寡母的。
那年那个叫芋头的孩子才五岁,三婶娘只是一个柔弱妇人娘家也是穷得响叮当的,他爹和二叔好心接济了几次。
特别是他爹,过年的时候还出钱给芋头裁了新衣服。
这下可好了,就被赖上了,三婶娘经常带着芋头堂弟到家里来蹭吃蹭喝。
哪怕现在芋头都已经十多岁了,自家的田地不怎么种反而经常往这边跑,婶娘怕不是还会想让他爹娘出银子帮着堂弟娶媳妇吧?
每次方老大去割肉那对母子准得跑过来。
就连方青青都有原主的记忆,小的时候还被婶娘骗过白面馒头和鸡蛋。
别说是几年前孩子小日子不好过,哪怕是现在白面馒头和鸡蛋也不是天天有的吃,可想而知原主多么不喜欢这个婶娘和堂哥了。
即便是到了现在,方青青一看到这对母子俱还都是十分的生气。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在影响着她,应该是要把这对膈应人的母子赶走的。
“娘,你不是说这汤要给我还有爹补身体的?倒是有人鼻子比狗还灵敏,嗅着就来了。”方青青气嘟嘟的抱怨着。
刘氏心里头也不好受,可是她知道,闺女作为晚辈不能这样说她婶娘的。
特别是,老头子虽然人在里屋躺着可这外面的人说啥都能听得到,他不会喜欢闺女这么说他那可怜的侄子的。
其实要不是老头子的纵容,老三家的这些年也不会越来越过分了。
“行了行了,怎么说话的你,那是你婶娘和堂弟。”刘氏先故意大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却是直接端起桌上的猪脚汤,冲大儿媳妇眨眨眼,低声凑到闺女耳边说:“娘去给他们开门,你回房去吃。”
方大嫂眼疾手快,接过了婆婆手里的汤,另外一只手却是抄起了那盘白菜焖肉一块儿端进了小姑子的房间里。
这也是仗着公公在里屋看不见管不着,上一次家里好不容易炖了点肉,结果那俩人来了不但吃了还把剩下的端回去。
把婆媳几个气得啊,偏公爹还说芋头是个可怜孩子就该多吃一点。
刘氏知道自家男人是好面子,毕竟是最小的弟弟唯一留下来的血脉不好苛待,心里不满也只能忍着。
儿子儿媳妇们那意见都可大了,索性这一回,干脆做绝一点。
这人啊,面皮一撕,还有啥事做不出来的?
结果来蹭饭的三婶首先看到饭桌上只有咸菜疙瘩和窝窝头,斜吊眼一扫,就发现除了断了腿的老大还少了一个人。
于是尖着嗓子问道:“他大伯母,咋没看到青青?知道三婶过来特意躲着我不成?”
刚才在房里帮小姑子安排好了才出来的,方大嫂赶紧陪着笑脸,说了一句:“哪里的话,三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