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在舅舅家,余藻都会自告奋勇先吃完下楼。
他吃饭不快,要快就吃三四口,偶尔会和贺饮一起吃饭,我也喜欢听他说话。
孟煦洲又想起了那天恰好坐在贺饮后面听到的电话。
他的问题都滚到嘴边了,最后还是换成了另一句,那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像这样吃饭。
孟荳:才不要,我明年上小学了,有自己的社交圈。
余藻笑了,孟煦洲:那更好。
所以你不想上课理由是什么?
小朋友道理一套套的:不喜欢要什么理由,不是和喜欢一样没有理由吗?
他还很擅长比喻:小叔你喜欢余藻哥哥,有理由吗?
余藻猝不及防又收获喜欢一句,他筷子戳烂了碗里的莺歌鱼,果不其然,听到孟煦洲说:有。
孟荳:你说几个,我就给你几个我不喜欢的理由。
孟煦洲:喜欢余藻眼睛。
孟荳:讨厌围棋的玩法。
孟煦洲:喜欢余藻的声音。
孟荳:讨厌棋院的助教。
孟煦洲:喜欢余藻的嘴唇。
孟荳刚要回答,坐在孟煦洲身边的青年涨红了脸,不要再说了!
叔侄俩纷纷看向他,余藻看向孟荳:不喜欢就换一门课,勉强学也学不进去的。
孟荳还没有说话,孟煦洲说也是答非所问
我不换,也是勉强,就是喜欢余藻。
孟荳成功结束了他的围棋课程, 但孟煦洲要求他要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并且想发展的兴趣。
吃完饭的小孩就去院子里把小鹅带上去思考人生了。
孟煦洲的鹅宠叫小鹅,长得和小毫无关系,大得第一眼就威风凛凛, 总感觉能把人追出十里地。
余藻目送孟荳上楼, 好奇地问孟煦洲:小鹅多少岁了?
孟煦洲:和小荳一样大。
桌上的筒骨锅还冒着热气, 孟煦洲靠着座椅,一边看余藻认真搜索一只鹅可以活多少岁, 一边说:是我外公农场孵出来的实验鹅。
余藻看到25-50的答案沉默半天, 孟煦洲嗯了一声:这也算养鹅防老, 不是吗?
他偶尔还挺幽默的, 余藻被他逗笑了,我听小荳说你不养狗。
余藻上网也见过有人养鹅,认识的人养鹅就是第一次见了。
小家伙不在, 离开的时候没有关掉电视。电视还是孟荳投屏的动物世界, 和外面嘀嗒下雨混成了背景音。
孟煦洲没有和余藻贴在一起坐,距离也近到明明这么大的餐桌像是没地儿一样。
余藻伸筷子都有些不方便,孟煦洲却很能察言观色, 几轮下来就明白余藻的口味了。
不喜欢吃辣,和他一样喜欢甜咸口的,炸物更爱煎鱼,对鸡翅感觉一般。
筒骨,目前看不出来, 似乎吃得很苦恼。
有想过。孟煦洲上次和余藻吃饭就发现他吃得慢,吃快煎鱼更像是放了慢倍速,比孟荳看电视吃饭还要慢好多。
他因为工厂出事的心情好了许多, 狗太需要人了,我工作很忙, 没办法给它相应的感情需求。
这个角度余藻没想过。
他小时候妈妈养过一只小猫,出事后小猫也不知所踪,余藻拜托爸爸找,每次见面,爸爸都说没有了。
舅妈不喜欢这些动物,表弟表妹喜欢,在独立之前也不会养。
余藻毕业两年,经济独立还是没有饲养这些动物的条件,他偶尔抬眼看看院子里的孔雀,说:你很不一样。
孟煦洲:那肯定和孟潮东不一样。
他提起的时候轻描淡写,余藻几秒后才咦了一声,完全没想到孟煦洲会冒出这么一句。
孟煦洲给他续玉米汁,不是只有下半张脸像吗?
余藻:你比他好多了。
孟煦洲:你说什么?
对方都能和孟荳说喜欢余藻的眼睛嘴唇,余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吃饭吃得有些热,碍于孟荳是个话痨,余藻都不敢脱衣服,等小孩一走才脱掉外套,脖子上还有孟煦洲留下的吻痕。
他望进孟煦洲的眼睛,我说你比他好。
说完他又摇头,不对,他完全不能和你比。
孟煦洲:余藻。
余藻嗯了一声,孟煦洲又喊了他一声。
余藻点头,他看孟煦洲的杯子空了,把玻璃瓶里的玉米汁都倒给了他,请说。
孟煦洲:你还喜欢他吗?
余藻:不喜欢。
孟煦洲:那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余藻:不要。
孟煦洲昨晚已经说得够多了。
一夜没睡的男人只靠零星小憩维持清醒,做了一顿饭后又靠洗冷水澡提神,这会儿眨眼的频率都变高了。
余藻回得太快,孟煦洲的失落溢于言表。
身边的人握住他的手说:我们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