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孩太执着了,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方法让家人同意了,也收了订亲礼,愿意女儿嫁给他这样一个资本家的儿子。
如果没出那件事,这个婚事也不算糟糕。
可没想到一件意外发生了,有个女人找到学校,告诉她怀孕了,孩子是二哥的。
杨弘杉当时如遭雷击,杨家大房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丢了,二哥也在动乱中不知去向,只剩下他和大哥,大家又随家人出了国,一家人走得走散得散,如今得到二哥消息,却是他去世的消息,以及拿着二哥信物和信件让他照顾的女人,还有她肚子里遗腹子,那是二哥唯一的血脉。
杨弘杉进退两难,女人说如果让人知道她未婚先孕,那她就剩下房梁自尽这条路了,她一个女人没有办法才找过来,这个年代是容不下破鞋的,她没有别的路走,他是最后的路了,只有一个办法,只有那个办法才能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份,让它名正言顺的生下来,存活世间。
二哥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让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呵呵,他怎么可能说出去呢,他这个做弟弟的,除了帮着死去二哥遮掩,又有什么办法呢
杨弘杉没得选择。
他有苦难言,这种事又不能跟别人讲,他想着,自己的背景被女方家里人诟病不满,不如就这样分手吧,对双方都好,二哥的孩子能生下来,他的那个对象也可以重新再找个合适的人选,不用再为了自己这个资本家后代与家人闹翻。
也算成全了所有人,他跟对象最后一次谈话后,就正式分开了,女人肚子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再不结婚就要显怀了,他就这么匆匆,偷偷地与那个女人登记结婚,女人遮遮掩掩半年后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生下了二哥的儿子。
生下孩子后,衣食住行都需要人照顾,杨弘杉不得已,才将母子两人接到宿舍。
孩子是藏不住的,同事们才知道他已经结婚生子,但噩梦也随之来了,江家的女儿找他闹,她哥哥堵着他揍得他痛不欲生,他躺了三天后,被人带走,到现在骨头还隐隐作痛,怎么可能忘了这个名字!
江见许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那个自己毁婚对象的哥哥。
光想想他盯着自己揍的眼神,杨弘杉就浑身发冷,仿佛仇敌一般,下手都是让他死不了却生不如死的力度,他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如果不是孩子的哭声,他可能会打死自己
毁婚,对方哥哥尚且出手这么狠,若是知道他有个妹妹会怎么做,若一旦让他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的妹妹,她可怜的妹妹,会经历怎样的报复,这个人会不会欺辱姝姝,他不敢想,杨弘杉那一刻手抖的停不下来,他才刚找到姝姝,不能再失去姝姝
姝姝,分手!快些分手,听哥哥的话,啊?他哀求道。
看着面前曾祖父苍白颤抖的面容和声音,那里面藏着惧怕,担忧与脆弱。
她不是真的曾祖姑母,她是韩舒樱,她还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曾祖父一听到江见许的名字这么激动,江见许怎么了?
难道曾祖父是江见许抓进来的?
因为江见许是公安?她只能想到这个。
但也不至于听到江见许三个字,手都抖起来吧,他有那么可怕吗
就好像,就好像遇到了仇敌一样。
仇敌
在这两个字映入她脑海中时,韩舒樱记忆里仿佛什么东西咔一声开了,以前记不起的事情突然清晰起来。
梦里,杨父指着电视上的人,他说:杨樱,记住这个人,他叫
他叫江见许!
当这三个字重新回到她记忆里时,她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祖孙隔了三代,在一张桌子互望,眼中同样有着震惊,疑惑,和沉默。
她一下子坐到椅子上。
脑子乱糟糟的,不会吧?不会吧!未来打压杨家人的那个人,是江见许?!
揍曾祖父的人,也是江见许?
杨家的仇人剧本的男主角,她处了一个多月的对象都是他?
韩舒樱坐在那儿,感觉一团糟,不知道从哪开始捋起。只听到曾祖在对面一直焦急地说:姝姝,分手,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哥哥的十五分钟过得太快了,仿佛一眨眼,外面就传来管理人员的声音:时间到了啊,赶紧的,还有下一个呢,别磨蹭。
韩舒樱浑浑噩噩地出了采石场,站在汽车站旁边等车,旁边探亲家属跟她说话,她都没听清。
她跟着人一起上了车,坐在座位里,望着车外寒秋之景,半天才深深地吸了口气。
感觉一口寒意吸进了心里。
曾祖父的死,爷爷的仇恨,父亲的忍耐,三代人,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在六十年前,竟然只是一个公安。
而她穿到这个人年轻时,和他有了交集。
他是剧本里的男主角?
那么她呢?
韩舒樱仿佛陷入了一个阴谋中,来自剧本的阴谋,她扫了眼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