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边,这般近的距离,让他从脸颊到耳尖都热烫起来。身体止不住想要颤抖,他死死屏住呼吸,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敢让柳书意发现丝毫异状。
柳书意微凉的指尖握在柳霁然有些发烫的手背上,带动他在纸上落下轻重适度的一笔,一钩一划,写下一行:
乱世轻全物,微声及祸枢。衣冠兼盗贼,饕餮用斯须。
这是杜工部《麂》中的下半阙,经历过前世的国破家亡,如今再读来,更觉得入木三分,心有戚戚。
比起柳霁然的字,柳书意的字迹更加娟秀一些,却不显得粘腻小气,笔锋如钩,一撇一捺都带着几分凉薄。
柳霁然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一个词心猿意马。
他已经注意不到柳书意写了什么,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手上和背上,看着柳书意莹白纤细的手指,更是想起了那个夜晚,她曾用那双手帮过他
窗外的树杈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蹲了一个黑衣少年。
他双唇紧抿,精致漂亮的脸上一片冷意,看着屋里重叠在一起的二人,几乎将手里的树枝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