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乐意至极。」他索性顺她的意,其实不管谁陪谁,他都不介意,重要的是在他身边的人是她,那样就足够了。
当晚的晚饭在一家很有情调的本土小菜馆内解决,她不挑吃,基本上什么都能放进嘴巴里,但是法国的菜总是让她捨不得放进口里,因为太精緻,精緻得像艺术。
用膳间难不免又是间聊一番,跟他在一起总让她觉得没有压力,往日縈绕在心头的繁琐小事,早已被她拋诸脑后,她只得再一次强调这男人身上真的有一种魔力让她一时之间脱离现实的烦忧。
晚饭过后是她提议的「小酌」时间,他带她去了一家离旅馆不远的酒吧,跟平常的酒吧一样灯光昏暗,主要靠每张桌上的小台烛照明,还有吉他手弹奏轻松抒情的小民曲。
她不常来这种地方,根本不知道该点什么才好,尹亦昀却很热络地推介,说有一杯名为「盛夏向日葵」的鸡尾酒很适合她。
她没什么意见,也就听他的,橘红色的杯中物配上杯缘的一朵大黄花,倒是让她有种到了夏威夷的错觉,只是四周的环境没那种阳光,她缓缓地啜饮了一口,刚进口时有点酸,酒进喉头后一股清凉滑过,最后留在口腔里的却是甜腻的味道,好一杯有层次的酒,真被他猜中了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她放下酒杯,纤长的中指无聊地在杯缘来回游走着,看着他的星眸有着惊讶。
「觉得它跟你的人一样。」他弯唇一笑,光线不足的四周教她看不清楚他眸中四迸的精光。
「怎样?」这太抽象了,她领悟不出个所然来,又不想瞎猜,但心底里无法否认其实自己有些在意他对她的看法。
明明有很多说话可以形容她,他却认为没有必要说得这么明白,因而仅以简短的三个字慨括。
「不简单。」
「嘿,这是难以捉摸的意思?」她尝试理解那三个字当中所包含的详尽意思。
「不全然。」他却摇了摇头,「你也没有很难以捉摸。」事实上,她这个人很容易捉摸,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太直率也太单纯了,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样。
「那究竟不简单是什么意思?」她仰首又灌了几口酒,鍥而不捨地追问。
「那你觉得我怎样?」他实在不想向她透露太多自己对她的想法,反倒想知道她是怎样看他的,这几天以来基本上她很少询问他的事。
「嗯……」她沉吟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
老实说能形容他的词语可多得着,她不词穷,高大挺拔、外表俊逸、气势非凡什么的都能形容他,不过她通通都说不出口。
而她对他的感觉嘛……她理不清,也没有刻意去理解。
这么一想,她也许明白为什么他会道出那三个字。
「不简单。」也许她所想的比他想的更不简单。
她瞅着他,神色有些复杂难解,虽然故意不去想,但是她下意识的知道好像有些什么已经悄悄在心底萌芽,却不肯去确认。
「所以我形容得没错吧?」他笑意趋浓,觉得这个小女人虽然单纯,其实也不蠢,「为找回包包乾杯。」他向她举杯示意。
对吼,说好了是来庆祝的嘛,怎么能不乾杯?
乾就乾嘛,才一杯她很肯定自己的酒量不止于此。
「乾杯。」她咧嘴而笑,开心地与他碰杯,继而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不过说好了来喝酒,酒怎止一杯,也许是气氛作祟,她失去了预算,跟他聊天打从心底里欢喜,被他逗着笑又开心,酒竟喝得一杯接一杯,直至头昏脑胀,噁心的感觉一波波地袭来,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太勉强了。
「好想吐──」她脚步颠躓的走在前头,左脚绊到右脚,差点跌个吃狗屎,还好他眼明手快,健臂伸来就稳稳地扶了她一把。
刚想跟他道句谢谢,但这么被他一拉,她原本就不舒服的胃部更加翻腾得紧,顾不得仪态弯身就在街头哗啦一声呕了出来。
她弯腰继续乾呕着,明明很想吐却再也吐不出什么,满满的胃气和噁心的感觉却让她难受到极点。
她有些恼自己这般不顾自己的酒量,才没认识几天就在他的面前喝醉大出洋相,然而酒意很快就夺去她全盘思考能力,她只觉得一阵晕眩,一个重心不稳马上就要一头栽进呕吐物之中。
背后的男人反应倒是快得很,长臂一捞就稳稳将她抱在怀里,她衝他傻傻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晕倒在他的怀里。
「喂。」他伸手拍了拍她早已红得像个苹果般的颊,只觉得异常滚烫,而她却没有清醒过来。
他凝看着她緋红的醉顏,无力感一跃而上,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成绝世大好人,居然胆敢就这样醉倒在他的怀里──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将怀中的她拦腰抱起准就备打包回旅馆,也顾不得旁人好奇的目光。
待续
今天从书展抱了好多书回家,更完这满满的一章之后要去啃